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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大和清九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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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古今所谓的妙好人之中,大和清九郎大概是最著名的一位了。延宝六年,他生于大和高市郡的矢田村,其后移居吉野郡的□(左边是金字旁,右边是牟)立村。此人生性鲁钝,请人在他的斗笠上写了「□(左边是金字旁,右边是牟)立清九郎」,但他自己却连读也不会读。家贫如洗,连任何粗食也从未吃饱过,但事亲尽孝且无微不至,人人见之无厂感动。他早年丧父,一度为了孝养母亲,到邻村当长工,竟日在田中干活,一直到入暮听见梵钟响起,才向主人告假,奔回家中侍老母吃饭,并打水、劈柴、料理些粗重的家事,事后又赶回雇主家,默默拜了拜后,吃带有些馊味的晚餐;日日如此。
  他在壮年时,对佛法产生了深厚的信心,自此而后,终日在行往坐卧间都不断称名念佛,不稍懈怠。他的入信动机很奇特:有一个时期,他靠每日上山砍柴,来维持生活。有一天,在他将入山工作时,忽然飞来两、三只黄莺,在他身边环绕,久久不离,他上山,黄莺也随之入山;他回村庄,黄莺也伴随不离。大约两年之中,经常发生这种事。清九郎虽觉奇怪,但也未加理会。有一天,大和饭贝的本善寺举办法宝展览,清九郎也去参诣。在那些宝物之中,有一个是传说中莲如上人曾用过的象牙莺笼,并且说在上人病中,此笼一直在上人房中,上人用意在随黄莺啼声而「闻法」(日本人形容黄莺的叫声为ho,hokekvo! ho,hokekvo!……与「闻法」hokike!谐音)。清九郎闻知,顿有所感,他想,这一、两年来都有黄莺缠身不已,一定是佛的慈悲方便,促使他闻法,故从此珍重佛法,虔心听闻。后来,有一回,大和高取领主出羽守的母亲召见清九郎,问他何时入信,清九郎答道:「我记得我开始想要往生弥陀净土,是在三十二、三岁时,当时我对出离之道有诸多怀疑,但不久之后,一切疑惑云散烟消。现在,我正以往生渐近为乐,以报恩念佛为喜,我想,这全是佛力之赐。」据说,领主之母听了很感动,从此敬重佛法。 有一年,清九郎携老母参诣京都的本愿寺,临走时老母说:「我岁数大了,行动困难,还是你一个人自个儿去吧。」清九郎道:「我背您去。其实,我可以雇用一个人,与我一同抬轿子载您,这样母亲您也舒服些,但像我这种人,用轿子抬您上京参诣,实在不合身份,故只有请您辛苦些,由我背您去。」他如此说着,真的来回都背母亲走了单程二十里的路(一里约合四公里),到本山膜拜。
  他把亡父的枕头垂挂在天花板下,有人觉得奇怪,问其缘由,清九郎答道:「我如果将遗枕拿来自己用,万一天黑不小心将它踢到或踩到,这是何其可怕的事。所以我将它吊在天花板下,一方面避免犯下不孝之罪,另一方面,也可经常看着它,追念先父的大恩。」 清九郎之孝名不胫而走,出羽守听到传闻,特召见并以五袋米为褒扬,但清九郎答:「身为人子,事亲以孝,乃是略尽本分,一点儿也不稀奇。小民每日卖柴维生,衣食不缺,请原谅小民莽撞,不敢接受恩赐。」
  出羽守没有再进一步勉强他接受,但后来愈想愈对他敬佩,便再度召见他,赐下十贯钱(一贯即一千两)并对他说:「只要是高取领地之内,任何一座山你都可去砍柴。」清九郎不便再辞,只有恳谢接受。但他思虑再三,以自己这般下贱的人,怎可花费国主所赐?这未免太冒犯了。便将全额赠与京都本山的本愿寺,连一个子儿也不留。 清九郎每年必参诣京都本山的本愿寺六、七次,每次都亲自扛柴去捐献,凡其捐献之薪柴,皆必仔细洗净晒干;在上京途中休息时,他也小心翼翼,不将它放在不清净之处。本山僧侣们闻知,感其纯心,都将清九郎所献之薪柴另置一处,只用于炊煮佛饭。
  清九郎有个女儿名叫小满,十七、八岁时为她招来邻村的久六为婿,自己隐居到附近的圆生谷。久六此人素行不良,嗜赌好斗,是无人不知的小流氓,所以村子里的人私下都叹息道:「清九郎招到这种女婿,能有何期望呢?实在太可怜了。」可是,久六入门后不到半年,便似脱胎换骨一般,事亲至孝且尊重佛法,欢喜念佛。如此不可思议的转变,令人们大惊,无不赞叹,邻村的人也都盛赞这是清九郎厚德所感。有一回,清九郎想把一块地捐给佛寺,于是与久六商量,久六说:「您想捐什么便捐什么,儿孙自有儿孙福,否则即便是亲祖留下如山的财宝,不久也成他人囊中之物,这是司空见惯的事。现在您要捐给佛寺,以报佛恩师恩,它将永为寺产,那么寺宝即是我宝。」清九郎听了很高兴,欢欢喜喜地将地捐出。久六这时所说的话,实非原来的久六能说得出口,这必是「信心的智慧」所使然。先贤亦云:「积金遗子孙,子孙未必能保;积书遗子孙,子孙未必能读;唯有广积阴德,必为于孙之资」就这个道理吧! 清九郎在圆生谷的居所,简陋、朴实,那是座落在山边一间茅屋,屋里铺陈两、三块草席,除了一锅及两、三个碗外,别无长物。《妙好人传》的作者仰誓师写道:「我也于今年(宽延二年)春三月,由几位同修陪同,到彼地与清九郎见面,亲见他居家简陋的情形。」那时,有许多虔信和同修,仰慕清九郎德名,来到吉野郡。仰誓师向他们打听清九郎的情形,人人都说:「他的一切言语举止都合乎圣教之意。」仰誓师因而叹道:「直至今日未曾遇见如此虔诚的信徒,真是自叹弗如了。」
  因为,时有一些高僧贵人,来访这座像是乞丐的隐居处,有一位小寺屋的禅门大德可怜他,特别吁请所有的同修们筹集资金,要为他整修破屋.资金募集后,这位禅门大德便再去拜访清九郎,并告诉他不出几日便要为他修房子。清九郎大吃一惊:「我作梦也想不到你们会如此!万万不可。」不管他们怎么说,清九郎就是不准。小寺屋拿他没办法,只好说:「我向大家募捐,是为了给你修房子,若未修成,他们定会以为我中饱私囊。」清九郎想了很久,才说:「我很感谢你的关怀,但我年事里高,余生无几,加上房子愈是简陋,愈能使我仰慕美丽净土的庄严。所以,无论如何,都别想修我的房子。可是,这笔钱确是各位好意所赐,可说是佛恩,如果你肯用这些钱购佛具,捐给我宿坊(师寺)因光寺,对我而言,即是无上的幸福了。」小寺屋听了清九郎所言才安下心,松了口气,并依愿而为。古时,书写山有位性空上人曾云:「屈肱而枕,乐在其中,何求浮云之荣贵乎?」此外,古语亦有:「人五十而不造宅」,清九郎拒辞修屋之议,可谓善符古贤之训。 大和净光寺僧玉谭,本为越中茗荷原,妙觉寺的住持,宽延元年春,僧玉谭要回越中时,邀约清九郎一起走。僧玉谭想:「越中有很多真宗的门徒,可是那些真宗之徒都是所谓『还愚痴』的人,真正仰信者真是太少了。让他们见见清九郎,一定能大受法益。」所以,才邀约年龄超过七十的清九郎,走了上百里路到北国去。路上,这位老人从头到尾都不曾说累。有一天,僧玉谭越想越觉得可怜,便安慰说:「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!」清九郎却答:「不,不,我从未累过。」僧玉谭追问说:「你口说不累,为何走起路来一颠一跛?」清九郎答道:「我的身体也许累了,但我心丝毫不疲。我年纪大了,走路不方便,所以你会觉得我可怜,可是,我外型虽已七十,内心恒保十七,永远是勇猛地、喜悦地称名念佛,不曾累过。」这种回答岂不深妙?人生旅途漫长,如觉得累,那是心中没有佛法活著的缘故。古贤有云:「唯有踊跃地忆念称名,方能永远不断承受无边的佛光利益。」此语似为清九郎而说。 在旅程中,他们将要渡河,当时严冬未解,河冷如冰,僧玉谭安慰清九郎说:「连我这少壮拙僧也觉河水冰冷难行,你老人家,一定更觉痛苦了。」
  清九郎答道:「不,不,我一点儿也不觉苦。如果佛的誓愿是在寒天渡此河十次才救我,也许卑贱如我身,渡个两、三次便觉痛苦不已。但一想起我连一次渡河之苦都未经验到,便蒙佛救渡,思佛之恩,跋涉个五、六次又算什么!」
  在此,笔者想附带说明的是,早先的某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,祖师亲鸾圣人的祭日之夜,清九郎通宵坐在圆生谷小屋的佛前给祖师守灵。当时外头寒风凛冽,白雪纷飞,清九郎想:「开山圣人在雪中枕石而眠,屡思报如来大恩,而辗转反侧,这都是为末代众生的我们所修之苦行。今夜,正是我以卑微之身,多少体验圣人在世时之苦行,感染其法喜的机会。」 清九郎一思及此,便脱去衣服,走出屋外,赤裸地伏跪在积雪中,一面发抖,一面念佛感谢佛恩。当晚,他的女婿久六正好也往在小屋,中夜醒来,突闻念佛声,奔出屋外一看,发现清九郎全身赤裸裸地在雪地上趴著念佛,久六大吃一惊,连忙将岳父拉进屋来,替他穿上衣服,并问他发生何事。清九郎回答道:「我只是缅怀祖师圣人为法的辛劳,想以身相试而已。今晚雪大,令我突生此想。」说完,岳婿二人又一起念佛同沐法悦。 清九郎到达越中后,同修们一见他纯情无我的法悦面貌,又亲炙他虔敬温雅的德范,人人无不回顾己心而生大惭愧。僧玉谭的估计一点不错,清九郎以他无言之教,带给越中的同修们巨大的影响。
  离开越中,踏上归途,清九郎又与僧玉谭,顺道往飞□(左边是马,右边是单)的真宗寺参诣,正好有摄津小曾根净光寺的僧泰岩到此寺说法。僧泰岩和尚是位相当有修养的学僧,刚好法筵已毕,便与他二人同道返京。僧泰岩一路上也很同情清九郎的疲累,想雇匹马让他骑,但清九郎坚辞不肯,两人几度推托,僧泰岩终放忍不住要问清理由,清九郎答道:「那是出家人骑的马,如我这般卑贱之人,心中惶恐不敢骑。」僧泰岩追问道:「既是如此,你又为何敢坐上本愿之船?(此系用乘船,来比喻信顺弥陀本愿)」清九郎答道:「不,不是我要乘船,我未作此祈求,是弥陀硬要把我拉上船,我是不得已之下才上的哩!」于是,僧泰岩问:「既是如此,这匹马何当不是我要你骑的?快上去吧!」清九郎服了这句话,不得不骑上马。一路上,他在马背上不断他说:「我被拉上本愿之船,现又被推上马背,这是何等的大恩呵!南无阿弥陀佛……」如此一直称名念佛,到了下一个驿站时,他就由马背上下来,买了五升左右的小麦,交给马夫,请他喂给马吃,然后抚了抚马背,向马告别。清九郎壮年时,曾作了三年执马辔的下人,但从未骑马。不想年逾七十后,才初跨马背。 上越中归来隔年夏天,《妙好人传》作者仰誓师在京都与清九郎相见,问他:「你去年到越中去时,一定遇见很多难得的同修吧。」清九郎答道:「越中佛法繁盛,每位皆是难得的同修,不过我所遇之佛缘,比每一位同修都要难得。」仰誓师注释道:「此言铭刻肝腑。」仰誓师所谓铭刻肝腑者,乃是说身为和尚的人,总是看见别人信仰之纯美而喜悦,很少发现自己信仰的动人处。清九郎不数邻人之宝,不论外境如何,总是活在自己信仰所产生的喜悦之中。此一想法,使仰誓师铭刻肝腑。通常,被称为妙好人的人皆有此种风范,不过清九郎尤其显著。 清九郎在三十三岁那年丧偶,其后即独身未娶。当发妻去世时,他曾非常悲伤,但旋又破涕为笑,说道:「比我先走,实在聪明呵!」可见他为法缘而喜之貌,实已到饥而欲食,渴而欲饮的地步。后来,女儿成立一个圆满家庭,生活顺利,不幸她却年方廿六即逝。小满在信仰虔诚的老父与温柔的夫婿看守照顾下,随念佛声心平气和地实现了往生夙愿,诸方同修闻讯,都纷来吊唁,清九郎告诉他们:「我的女儿不知是怎么修来的,他真是个幸运的人,如今得往生净土,实在可喜可贺。我本希望诸位也能分享这份喜悦,但听方才诸位尽说些哀叹语,实令我大感意外。」 他说了这些话后,又若无其事,也像是很写意地继续念佛。过了一会,他又说:「从前与妻子死别时,我会连连说些愚痴的话,哀叹自己的不幸。现在不同了,对我女儿得有往生机缘,因佛之慈悲而得喜悦,除了佛智不可思议的恩典外,我不知还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。」清九郎说完,又高声念佛,其状至喜。
  宽延二年七月上旬时,原谷村有位叫佑安的同修,家中举办佛事,清九郎也去参加了。当他出门后,有小偷破墙而入,将他放在稻草席下的七两银票偷走。邻居闻悉此事,纷纷前来慰问,清九郎说:「一个人沦为小偷,且连我这种人家也偷,一定非常痛苦,可怜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好让他愉;本来卖了菜籽所得的货款是十五两,但其中八两己支付他用,所以只剩七两,不过,还好,总算还有七两好让他拿,若在平时,这屋中连这七两也不会有。他老兄辛辛苦苦地进得屋来,算是没白忙,我真高兴。」 人们听了问他:「哪有人高兴钱被偷走?什么道理?」清九郎答道:「怎么不高兴?我这个被偷的人,也同是凡夫,搞不了也会起窃盗之心,但现在全拜佛慈悲之赐,不但不会想偷别人的,反成被偷者,那有比这更值得感谢的呢?如果我清九郎偷了人家五或十钱的东西,东窗事发而传开了消息,非但我无资格与诸位同修来往,诸位也因而颜面扫地,然而成为被窃者,除有疏忽之过外,一点儿也未造成耻辱,无损诸位颜面,也无损佛的尊严,那有比这更值高兴的事呵!」 清九郎这些话,每一句都出乎我们这些「知识人」的意表,可是只要我们平心静气想想,却无一句不令我们颔首称赞。读者若以为这是古人的善良与纯朴所致,那就错了,因为与他一般善良的同时代人,也都未能立即了解清九郎的话。何况如此深透而弘大的心境,又岂能单从「纯朴」二字思考呢? 清九郎是个乡野无智的村夫,所以从来也不会主动摆设一篇什么大道理来,但是当他说出道理时,每一句话,都是由信心的智慧中任运出来的,这是知识的算盘所拨打不出的逻辑。它的理论整然,分毫不差,至高至大,非日夜走在我佛大智慧光芒中的人,不可能口出此语。梁朝傅大士有一道名偈:
  「夜夜抱佛眠,朝朝还共起。
  起坐镇相随,语默同居止,
  纤毫不相离,如形影相似。」
  每夜抱佛而眠,清晨又与佛共起,不论起卧永相随,无论语默共居止,纤毫片刻不相离,就如影随形一般。如此读来,我们都能确实感到,妙好人清九郎的生活,已完全没入傅大士此种心境中。《安心决定抄》译此句为「朝朝俱佛起,夕夕抱佛卧」,清九郎正是与佛俱起,抱佛而卧无我透明的念佛人。 自宽延二年冬起,清九郎就中风久病,起卧皆不自由,身体一日不如一日。第二年夏,他剃发并以净玄为法名。仅管病痛缠身,但仍倘佯于入道之喜悦中。人们到他家来时,或以法名净玄称之,他都摇头说:「不,我是入道(即出家人别称)。」他可能是想起法然上人所说「尼入道等无智之辈」和莲如上人所写的「一文不知之尼入道」等语,而觉「入道」之称最适合自己。 这一年夏天非常炎热,使清九郎无法承受,病势日剧,然而痛苦并未使他念佛中止。女婿久六说:「你若觉痛苦,别出声念佛,在心中默持就可以。」清九郎接受了建议,但片刻又恢复高声称念佛名。
  翌年秋,即宽延三年八月四日,清九郎圆满了往生大愿,享年七十三岁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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