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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三河阿园
添加时间:   作者:藤秀璻   点击:3302

    三河的阿园是位有名的同行,可是从来没有一篇关于她的完整传记流传下来,只有各地的信徒,零零碎碎地传说她的事迹。《妙好人传》四篇里,也提到了阿园,但只介绍了一、两件轶事而已,并说她是殁于嘉永年间,享年七十馀岁。依此逆推,她是出生在安永、天明之交,地点为三河奥郡的田原,所以她又被称为「田原的阿园」,至今仍备受同行们怀念。有人问过阿园:「你的师父是哪一位?」阿园回答说:「我的师父很可能是像价值三文的柱历那种东西吧!」一般人对这句话的解释是:不管师父是谁,都像柱历一般地正确而不会有误。观察片断流传的阿园言行,我们可发现,她深受当时的硕学香月院深励与开悟院正庆的影响。莲如上人的《御文章》当中,有「易往而无人」的教诲,阿园对此产生怀疑,特地走了六十里路,到京都向香月院深励请益。深励师告诉她:「莲如上人是说,你跟我都还在吃饭,活在娑婆里,所以净土上没有人。」阿园说:「您是说:我阿园还在吃饭,活在娑婆里,所以净土上没有人吗?太可贵了,太可贵了。」如此说着,欢喜得手舞足蹈。阿园走了来回一百二十里,只为问这么一句话。后来,她就用「如果你随便听听,我就不打话匣子」为开场白,把这件事告诉别人。
  阿园年轻时便笃信佛法,参访各处法座去听闻,到了她彻悟生死一大事后,她的一言一语就生动活泼起来了,句句感人肺腑。只要事关佛法,任何对话都至诚巧妙,丝毫没有漏洞,在她家常土话中蕴藏着禅家巨匠名言之风。这不是一名愚痴无知的女流所能做到的,除非说是佛智不思议之力显现之外,实在找不出任何原因。 当谈到法义时,阿园的话常有寸铁杀开世间盲冥的气势,后来,常有人请她说法,每一次,她都坦直地表现出自己的真面目,从无客套和修饰。有一回,在同行的斡旋下,三州高棚村空林寺的住持请阿园到寺里。住持说:「今天劳驾你来此,并无他意,只因为我虽身为一个和尚,却对佛法一无所知,说来惭愧,所以,请你告诉我一条捷径,让我能进入佛法之门。」阿园答道:「我也是一无所知哩!不过,也正因我一无所知,却仍能蒙佛法救助,这才更觉高兴。」住持说:「请你别这么绝情,我是真的无法可说。拜托你给我些忠告吧!」阿园在住持的央求下重申道:「原来你以为我有佛法,才把我叫来,这可真大错特错了。我不骗你,我是真的连微尘般的知见都没有,正因没有,我才更为能得佛法救助而高兴,除此之外,别无可说。今天天气很冷,我想告辞了,对不起。」阿园行过礼后,就起身离去。空林寺住持后来将此事告辞同行们,并且说:「做个和尚是多么可怜的事,我垂下双手恭恭敬敬地向她跪问,她还不教我。」这时,有位同行用力拍了一下手,说:「好啊!她讲了那么甜美的东西给你,你还不懂得吃下去。师父,你觉自己一点佛法也没有,那就对了,如果想到处去听闻,有了佛法再往生,那就未免绕了一个大圈子,舍近求远了。相信没有人能告诉你一条比『一无所知之情形下亦得往生』更快的捷径了。」空林寺住持一听,恍然大悟,且深深感动,他忏悔着说:「原来是这么回事。我只听到『一无所知』却忽略了『蒙佛救助』。」此后,住持时常派轿子接阿园来开示。 阿园与僧侣们的对话,流传下来的不少。有一次,四位同行聚集在京都本山的御影堂,正在大谈法义时,信州的一位僧人某某在旁听着。交谈结束后,那名僧人向其中一位同行道谢说:「我听到了真正可贵的事,今天的一席奉陪收获太大了。」阿园便是四个人当中的一个,听了僧人的话便开口道:「你说『奉陪』,这是什么态度?只要你还存着这种『奉陪』的念头,这一世的往生便不可指望了。人应该直下担当。说你才是本愿的正宾,才能往生决定。」僧人闻言,高兴极了;「谢谢你可贵的忠告,这真是我最大的幸福。」有一年,本山的使僧到三河的吴户会所来说法,口辞严厉地说:「扫除疑惑的阴霾,扫除阴霾吧!」这时,阿园挥舞着双手,叫嚷说:「有阴霾就让它有阴霾吧,纵使云消雾散,你也不能拿开满鲜花的净土来给他们看吧!对,就是这么回事,就是这么回事。」所有参诣的人都大吃一惊,使僧更是大惊,其中有人赞美她说:「她很勇敢,才能说得如此地彻底。」 阿园不太理会经典和圣教的文字解释,她具有迅即掌握实义的第六感;同时,她又经常不假修饰地用她独特的语法,毫不客气地把她自己的感触表达出来,所以有一段时间,阿园备受误解,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「异安心」者。就在那时,刚好有东本愿寺的某学僧到三州赤羽御坊来开讲筵,有位同行悄悄地告诉他说:「阿园是个『异安心』者。」阿园当时已是名闻遐迩,予人影响很深,学僧想,此事不可不理会,就派人去把阿园叫来,劈头便问:「你的领解如何?」阿园答道:「今天这一整天,我作梦也没想到会上堂来,现在之所以来此,只因奉你的召唤。我阿园的领解,也类似如此而已。」这是这么一句,学僧看出了阿园纯真无垢的信仰,既惊且喜。 伊势的某妇人,为了出离之大事而烦恼,久以不能坦直接受本愿的教化为苦。阿园告诉那位妇人说:「我晓得一种一定能安心的秘传妙法,你想不想奉行个两、三年?」妇人很高兴地答说:「只要是为了后生大事打算,任何事我都肯做。」阿园便教她:「今后三年,你就不停地念着:『没关系,无所求』」妇人很高兴地回去了。但三、四天后,妇人又来了:「我听从你的话,三天之内从早到晚都念个不停,但心中的苦恼一点也没改变,这么下去有何指望?」阿园说:「没关系,无所求。」妇人又说:「还是什么也没有,心中毫无变化。」阿园再说:「没关系,无所求。」此时,妇人才突然领悟到凡夫之身的得救,因而开心欢喜地雀跃念佛。 三河的野田村里,有个信徒叫和兵卫,阿园时常到他家去与同行们谈佛法。有一天吃中饭时,阿园到厨房去拿茶水,这家的女主人对她说:「阿园,每回同行相聚,只要你在场,大家都能谈得很欢喜。可是我真是个邪见之人,只能挂心此世的微小杂事,而不想听后生大事。」阿园告诉她说:「噢,原来你也是如此,我也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想。虽然每天谈法,可是我并不喜欢佛法,老实说,我最讨厌后生的事,而喜欢此世的一切。可是,弥陀就喜欢我这样一个讨厌后生而留恋此世的人,而且让我这种人最优先到净土。每每想到此事,我就比什么都高兴。所以,我们每天说的不外就是这么回事。」女主人听了,深受感动,立刻成为真宗信徒。从此,天天跟着丈夫和兵卫随喜念佛。 阿园是个无学无智的女人,能对人说出这些话实在不是没有原因的。她的说法之技巧与美妙,实为常人所不及。但她的技巧是自然流露的,非人力所成。我们可以想见;在阿园的胸中,必有大悲的真诚环流着,不时地在找寻其发泄口,对别人,它表现为生动的说法;对自己,则随着出现在周围的一切万象,深深地成为喜悦的种子。《妙好人传》四篇中说:「有一次,阿园走在著名的三州失矧桥上,说:『摄取桥上有不舍栏干,阿园再怎么不肖,也不会掉下去。』又有一次,阿园走路不留神,一脚踩空掉进洞里,人们连忙跑来拉她,且口口声声地安慰她。阿园说:『直到今天,我还迷糊度日,未曾想过即将落入地狱的那一天,我佛慈悲,今天终于让我晓得了。』如此说着,不停地流泪。另有一次,阿园住在三州味滨御坊,深夜里起身解手,不知怎么走才好,正在傍徨不定时,有人拿灯火来了,阿园很高兴地念佛说:『噢!原来是愈黑暗的地方,愈需要光线。南无阿弥陀佛!南无阿弥陀佛……』她的意思是说,我机暗淡,所以更觉佛法之光的可贵。再有一次,阿园单独走在山道上时,迎面来了一只大野狗。愈走愈近,阿园心想:『这次死定了,非被野狗吞噬不可。』遂把念珠拿在手上对着野狗合十。野狗摆出一付架势,眼看就要冲上来了,但不知怎地,却又突然改变主意,放弃了阿园,一迳溜进草丛里,消失无踪。后来,阿园一边流泪,一边告诉同行说:『我这个糟老太婆,是连野狗都不要的可怕怪物,难怪十方诸佛都不要我,菩萨也不要我。』」 如上文所云,不论有什么障碍出现在生活的地图上,阿园都能无疑无虑地通过它,而且,在她的感受里,所见所闻的一切都暗示着佛法的微妙。「爱乐佛法味,禅三昧为食」是一句脍炙人口的话,笔者觉得这句话似乎是专为阿园而说。一切东西都是供阿园培育其灵魂的食物,也都是亲近佛法的材料。有年冬天酷寒,阿园用一条手巾裹住头部上街办事,走着走着,突然发现手巾不见了,阿园拼命地找。但她都向地上找,却忘了高处。这时,有个人告诉她说:「阿园,你的手巾挂在暖帘上了。」阿园欢喜地说:「哦,原来如此,谢谢你告诉我。我只晓得向脚下找,结果竟是不知不觉间打我头上被吹走的。你告诉我时,那是已被吹走以后的事了,南无阿弥陀佛……」又有一天,阿园一边念佛,一边走在伊势某街上时,一个与她擦身而过的人,听了她的念佛,自言自语道:「有个老太婆空称佛名地走了过去。」阿园听见了,说:「谢谢你告诉我,我真的很感激你,没想到又遇见一位善知识。」阿园如此一面说着,一面跟在那人身后,那人回过头说:「喂!喂!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?」阿园答道:「不,我没有生气,我是想向你道谢。如果我这老太婆口中所称的佛名成就功德才使我得救,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你告诉我说,我这完全是获救后的空念佛,我高兴极了,谢谢你告诉我,谢谢你!」 有一次,越中的硕学开悟院正庆到三河来说法,阿园也去听闻了,从不缺席。法座结束后,同行们相互道别时,阿园向开悟院说:「这么长的时间里,给我这么多诚恳的教诲,很感谢。可是,现在我阿园什么都忘光了。能否请你最后再留一句话给我做个纪念?」正庆师默思良久,突然问:「阿园啊!我听说失矧桥在不久前流失了,是真的吗?」阿园答说:「是的,流失了。」正庆师说:「我以为那座桥很坚固,不像是会流失的。」「是的,可是这次洪水很大,水势甚猛,连那座坚固的桥也流失了。」「原来如此,洪水势猛,所以桥才流失了,不过,阿园,映在水中的天上明月是未曾流失的吧! 」开悟院的话还未说完,阿园就莞尔说着:「救我的月是照样地为我映在水底啊!」
  天保五年二月,江户的筑地御坊发生火灾,境内各寺堂悉归乌有。恰好西本愿寺的广如上人要到江户来,遂由输番与加番在门徒的合作下重建本堂等多处堂宇。重建寺堂落成时,阿园遥赴参诣,坐在本堂中述怀道:「佛殿如此建成,大门好了,后门也好了,如果在善知识莅临前又烧掉的话,一定很令人遗憾。」然后,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:「大殿如此地建好了。」再指一指自己的耳朵说:「前门也好了。」又掩住自己的的嘴说:「后门也建好了。如果在如来莅临前烧掉的话,如来一定会觉得遗憾。是谁纵的火呢?不是别人,正是我阿园。我犯了纵火罪,双手被绑在腰上,正要被送到无间地狱去了,如来对我说:『阿园,你是不必单独走的,我弥陀也跟在你后头一块儿去。』太可贵了,太可贵了。」阿园说到这里,热泪滂沱,短暂的称名后,又兴高采烈地说:「看情形,弥陀好像是莅临了,由报谢的后门进来了。」写到这里,笔都联想到经典中「譬如大火焚烧人身」的句子,愈细细体味,愈觉阿园述怀的可贵。 阿园度过了七十馀年的法悦生涯,那是世所稀有的纯美岁月。所谓「入如来室,着如来衣,坐如来座」,就是指这种妙好人的生活吧!她的一言一语,都是毫无心理准备,突然脱口而出的,但却具有宛似溪鲤弹跳的活力与晚寺梵钟的清越。阿园临终时,有人想与她结最后法缘,说:「请把你的领解告诉我,一句话也好。」阿园答道:「我没有领解,一无所有的一生之中,只是徒劳无功。」阿园也许觉得那是徒劳无功的,但在我们后人眼中,阿园的一言一语,不异如由沙漠筛取的砂金一般光明闪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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